两个在校学外语的“小青年”将三个“老外”带到我这个“老青年”租居的陋室,说三个老外想见识麻将,他们的集体寝室管理严、藏不住那玩艺儿,而房东有一副麻将刚好在我这儿。
三个老外都只有二十冒尖,一个美国人、一个法国人、一个新西兰人,也就是几天前在中国的土地上相遇相识,然后三合一统一行动的。
三个老外加上我各坐一方、直奔主题,两个小青年坐在他们旁边手把手地教。
和牌、码牌、起牌,用不着教,识子也用不着多教,因为砣索万都可以抽象认知为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数字。所谓教,就是教一个如何胡牌,简单的:“推到符”,成四句话就行,不限底番。
让我吃惊的是,仅仅十来分钟到一刻钟时间,三个老外就基本上学会了如何造出四句话。
更让我吃惊地是:四个人无论谁符牌,他们都特别高兴、手舞足蹈;如果是除自己之外另外三个人中的某一位符牌,他还要对你伸去大姆指、连连“OK”。
在来我这里的路上,两个小青年已经对他们讲了,麻将在中国是一种赌搏的工具。但三个人亲身接触之后,似乎是把麻将看成了一种智力游戏,他们学到了如何组句符牌的艺术和方法,就认为学到了一种新的知识,达到了目的,因而高兴,而这只是中国人的手段,只是中国人的起点。
正因为游戏规则已经学会了,他们马上就不想玩了。虽然两个小青年邀请他们继续玩下去,但他们说麻将没意思。我问那什么有意思?答:爬山、户外活动。
虽然从进门到离去最多就半个小时时间,但三个人那逼人的朝气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脑海里。其实,我完全同意他们对麻将的看法,更欣赏他们喜欢爬山的志趣,要不是那一段时间生活状况恶劣每天营养不良,说不定我当即就会随同他们一起去周游世界。
后来看到一则资料,英国关于中国体育状况的印象调查显示,英国老百姓心目中的中国体育就是那么三四种项目,依序排列是:麻将、乒乓球、中国象棋、羽毛球。